“老婆,走快点,再晚了就赶不上火车了”,我对老婆大声地喊着。我背着那个有点旧了的旅行包,一只手拿着一个折叠凳,另一只手拉着她飞快地向着检票口跑去,熟练地拿出身份证和火车票,检票后快速地通过了安检。候车室里面已经挤满了等待回家的人们,有的扛着旅行袋,有的拖着行李箱,有的拎着土特产,还有和我一样拿着折叠凳的,缓慢地向着站台的方向移动。火车站的广播不停地喊着:“k688次前往重庆方向的旅客,请往2号站台上车”。夹杂着大人们的呼喊声,小孩子的欢笑声,还有工作人员的维序声,此起彼伏,就像是大海上的波涛呼啸着向前移动。
经过一翻努力后,我和老婆总算挤上了火车。我奋力地挤到靠着茶水间的地方,打开折叠凳,让老婆坐了下来,我就倚靠在旁边看着那些还在找座位的人们。窗外的城市已经开始向后移动,我知道,火车已经启动了,离家也越来越近了。有人开始往家里打电话,也有人开始下棋,更多的人在聊天,满车箱里都讲着重庆方言,以前都不认识的陌路人,在这一节窄窄的车厢里,很快就变成了熟人。
我旁边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看起来出生后还没有回过老家,欢笑着不停地向她妈妈提问,孩子的母亲也耐心地回答着。
“妈妈,家里有电视看吗?”孩子问。
“有。”
“那家里可以上网吗?”
“不可以的。”
“家里有公园玩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家里又不好玩,我不想回去了。”
孩子的妈妈说:“虽然家里不能上网,也没有公园,更没有城市里那么繁华,但是老家屋前屋后都是山和水、花和树。现在家里下雪了,整个村庄白茫茫的一片,就像是穿了婚纱的新娘子,漂亮极了。我们还可以穿着厚厚的棉袄,拿着铁锹,和家里的小朋友们到院子里面堆雪人和打雪仗,我保证就算是冻红了你的小手,你也会很开心的。对于我们来说,家是我们的根,不管我们在哪个城市工作,家永远都是我们的天堂,你也要记住,不管以后在哪里,都不能忘了家。”
母女俩还在继续一问一答,我却透过车窗看到了家乡,看到了头发有些斑白的爸爸站在院子前面焦急地看着村口,看到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,看到了通红的火炉上炖的刚杀的猪肉,看到了端着汤圆围着火炉烤火的亲人,笑得那么的亲切,那么的温暧。
“老公,做什么美梦了,快起床去买汤圆回来过年了。”突然被老婆叫醒,我揉了揉眼,微笑着说:“我在老家已经吃饱了。”
——行政管理专科塘厦班 向泽林